上了熟悉的九路公交车,面对车站而立。公交车开始爬行,掠过公交车站的那一瞬间,又看到这种场景,多么地熟悉。我不禁回过头去找寻那丝丝的痕迹。一切都如同昨天,在冬日暖暖的阳光下渗出一缕寒意。眼前的笑容很熟悉,但是却是那样刻骨得陌生。
这个时代的拥挤,在公交车上淋漓尽致地表达。车厢抑制不住肩膀的压力开始吱呀吱呀地低吟,一如年迈的老妪,弯腰蹒跚在这川流的车流中。
红灯。吱呀。
车窗外停着一辆摩托,带有一个侧栏。上面用红漆写着“城市管理”。看起来好像那时候日本鬼子进村骑的摩托啊。我想了一想,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对准它。就在这时绿灯了,然后一股青烟飘过,眼前只有一辆绿色的出租。我向前探了探头,看不到踪影,于是一切都如平常,那辆摩托似乎似乎没有出现过。
又做梦了。梦得还那么长。
梦中又在学校上学了。想起来在毕业前我遇到老穆,我说,大学就要过去了,四年了,我还真舍不得。老穆摇了摇头,说,“难道你还没上够?反正我是上够了,我现在巴不得立刻离开。”我笑了,笑得有点凄惨。
我喋喋不休,跟同事说,我昨晚做了整夜的梦,醒来后头很疼,怕是差点醉死在梦里了。同事笑,说怕是醉生梦死吧。
我摇摇头,醉生梦死和醉死在梦里,那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没办法通用。
气温升高了,又降低了。
走过小区光秃秃的树旁我会下意识看着树梢,想着什么时候那些灰色的顶端会突然冒出来些些绿叶。
春天就要来了吧。想起来一年前的那时,会有室友伏在我床边将我从梦中摇醒,然后睁着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用低沉的语气说,春天来了哦。。。。
春天快来了吧,一切如两年前。什么都没有变过,真的。
如果非要总结出来什么东西变了,我只能说,嗯,好像睡了两年,然后做了两年漫长的梦境。
也许,一切真的就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