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一首音乐,班得瑞的《Childhood memory》,想起了些许往事。
想起了小时候的天空。印象中那些图像总是那么地鲜艳,阳关是暖暖的色调,绿叶是鲜绿的,清晨的空中永远是磨砂状的朝霞,红蜻蜓总是在夕阳的红辉中起舞。纵然是盛夏的午后那炎热的空气,也会让人感觉淋漓。
记起小时候学过光的散射后兴冲冲地拿着一把棱形尺和一碗水在阳光下摆弄着,直到屋内的墙壁上映出七道鲜艳的颜色;记起小时候站在后门口看到远远的一颗流星划下夜空时在心中埋下的小小的愿望;记起盛夏中雨后的下午站在高耸的水杉树下望着东边的彩虹时的兴奋;记起小时候寄居在别人的家里因为夜里不老实所以被恐吓,说是我会被卖给人贩子时的惊恐,躲在被窝里只知道哭而不肯理任何人。
那些时光太远太远。朦胧中,暑假的小朋友们都在外面一起嬉戏的时候,我似乎就曾站在土堆上呆呆地望着他们,预言起多年的以后我们不会再在一起嬉戏,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光,那时小小的我,竟然就会有小小的伤感。
家门口的梧桐树是小时候驻留的记忆,后来它被砍了,因为树太大;而场地中那十四棵和我一起长大的水杉树也不见了,因为太高太直所以被人砍去做了屋梁;堂屋旁边的那些泡桐树更是早已消失,因为它们所在的地方全部被改造成了仓库。那些田字格形基础中的蔬菜瓜果早就不再种了,因为基础上盖起了新的房屋;而那片蔬菜,则占据了原本的池塘,直到一切都变了样。
于是童年的记忆跟随着它们的消失一起消失了,就像时间老人慢慢走过,他的足迹也会被尘土覆盖一样,已经全都无从寻找了。彼时小时候的玩伴现在早已长大成人,忙着各自的事情,或者,成家立业。
那些事那些人在记忆中泛着光芒,充满光辉地存在着。
人总要长大的,就像是时间总要过去那样无奈。我们是千万人中普通的人,所以不会被上帝眷顾,或许那些童年拥有过,快乐过,还会留下一大段的回忆,就是童年的意义。
我弟弟说要学C语言,让我发写资料到他的QQ邮箱。我愣了愣说学C语言还要什么资料,你老哥我当年差点书都没看。话说过便算,看到了那个Q号。上Q,添加好友,查找。那个号显示是安徽的,看来的确是我弟弟的号。
拒绝被添加为好友,呵呵。昵称是饕餮?幻,中间加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日文字。突然有点感慨,原来看似普通的弟弟,其实和我已经有代沟了,他属于下一代的人,会用这些所谓火星文的人。而那个饕餮看起来这么眼熟,这么耳熟,印象中这么熟悉,为什么。
自欺欺人者,人恒欺之。
想起来高中的时候看到的一个笑话,说是写文章如何不被老师批为离题千里,秘诀就是每写一段文字,就把标题重复一遍。
这个想法虽然有点幽默的成分,却是有效果的,而这个效果就是在不断的重复标题中,会不自觉的修正自己的思路方向。
想起了小时候的我和我弟。
大人们都说家里的老大都是老实忠厚的,不会讨好人;而老二则不一样,很会迎合人的心理,所以很讨人喜欢。
我承认。小时候的我弟弟很会体贴人,他会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讨人开心,会知道在大人们刚回来的时候殷勤地搬来一张椅子让他们坐下休息,会在大人们开玩笑的时候很乖很乖的说他们喜欢听的话。
这一切一切,我都不会,我承认。我知道的,只是在大人们开我玩笑的时候撅着嘴说你们都不好然后转身自顾地走掉。小小的孩子心中也会埋下嫉妒的祸根,我会在大人们都夸弟弟乖巧懂事讨人喜欢的时候带着憋屈着把泪水往肚里咽,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我后来的所谓会琢磨人的心思,全都由此而来。只是我天生没有这样的能力,给自己强加的这种能力如此蹩脚,我自寻烦恼。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我说要开始察觉别人的思想了,也许是初一的时候。
我想,能拥有别人的思想能预测出别人的想法,或许会让我与人相处方便很多,因为我能很好的为他们考虑从他们的角度思考了。
可是很累。追求做事两全其美的人,总是很累的,累到无以复加。
有人说人总是利己的,曹操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对的,这本身是符合自然的法则和生存的法则的;只是对与错,则是要看利己的同时是否会利人,有害于人则是不对的。
我恍然大悟。
最近反复听一些歌,听明白了一些。
原来听歌需要用心的,真的。许茹芸的《只说给你听》我听了四年多,一直以为是甜蜜异常的情歌,居然今天下午才发现原来是一首悲伤的歌曲。
这只是个巧合,而在我的二十二年人生生涯中,到底我错过了误解了多少瞬间,又有谁能告诉我。
人生是一只大大的水桶,这些瞬间都是水桶里的水。等到它们都发生了,再没有瞬间可以让它发生了,我们的一生便也都结束了。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带来一些人的希望,带走一些人的思念,人生不过尔尔。
反复言之,自欺欺人者,人恒欺之。
有人形容生命像一路,一站又一站漫长的旅行。
人生需要经营需要爱心需要平和的心,就如同沸腾的爱最终要冷却成为一种平淡却恒久的幸福相守般甜蜜一样。
敬人者,人恒敬之。
我盛装于此,恭候多时,等你归来,共同遍数那些瞬间。